“释利诃梨自以为奸谋得逞,却不知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任他机关算尽,在毕先生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伽蓬舍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毕文的吹捧,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
果喇等人也纷纷惊叹,“毕先生手段精妙,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真真假假令人防不胜防!”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得便是毕先生这样的神人,今日若不是二王子揭秘,谁能想到其中乾坤!”
“有毕先生在,无论释利诃梨与保脱秃花等贼子耍什么花招都不用担心……”
“就是就是,毕先生谋略无双,完全就是牵着他们鼻子走,恐怕到最后,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面带崇拜望向毕文,口中大肆恭维着,心里面却开始发毛。
这姓毕的年纪轻轻,却诡计多端,装着一肚子坏水,悄无声息就把人算计了,以后可万万不能得罪了他,不然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毕文面对诸多赞颂却依然云淡风轻,打眼一扫,便似乎看透了众人心底的忌惮和敬畏,不由心中暗笑,这样也好,能让施展后续计划时减少许多阻碍。
随即他右手屈指,轻叩桌案,“不过略施小计,当不得诸位谬赞,眼下还是言归正传,商讨一下该如何应对王革密信中所言之事吧。”
众人都是微微一愣,才想起今日聚会的议题。
辛巴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到了现在,想必大家对局势也算明了了,释利诃梨和保脱秃花,一个城外,一个城内,却都和宋人谈妥了交易,开始纠集力量,随时会发动叛乱,虽然得毕先生筹谋,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不过还是该认真对待,尽量赢得漂亮些,把损失和伤亡降到最低,毕竟不论哪方的力量,终归都是咱们占城的,能多保留一分,就更利于事后咱们占城的元气恢复,也能防止真腊和越国趁火打劫。”
“三王子高瞻远瞩,言之有理啊,咱们不但要铲除叛逆,还得多为将来考虑!”果喇附和着。
潘沙抚摸着被勒红的脖颈,开口道,“末将以为,咱们不能被动等着二贼发动,最好是主动出击,越早解决二贼越好,不然拖得越久,二贼准备越充分,所集结的力量也越强大,那造成动乱就越大,那样的话,局势更难控制,也容易出意外。”
此时伽蓬舍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对自己刚才误会并弄伤潘沙并没有愧疚之意,大咧咧道,“潘沙将军说得似乎有道理,但别忘了,咱们不过一万多兵力,就算出其不意地先下手对付了保脱秃花,完全拿下都城控制权,又怎么守得住?岂不是让释利诃梨渔翁得利了!?”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潘沙辩解的话才说出口就被伽蓬舍打断了,“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二贼目前手上就至少共有四五万兵力,难不成,你觉得自己的部下能以一当十,将二贼一锅端?”
众人见伽蓬舍针对潘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辛巴却熟知自己这个二哥的性格,越是做错事越容易恼羞成怒,他肯定是表现自己的同时,也下意识想通过贬低潘沙来掩饰自己之前的莽撞。
换在别的时候,辛巴倒是很乐意由着伽蓬舍干这种自毁人心的傻事,不过眼下还是大局为重,便出言缓和气氛,顺带拉拢潘沙。
“二哥且冷静些,潘沙虽然只是武将,却有勇有谋,刚才说的自有一番道理,就算二哥一时不理解,也该给他解释的机会啊,咱们议事不就是为了博采众长么?何况有毕先生最后拿主意,还用担心什么?”
果喇几人也适时和稀泥,“是啊是啊,咱们虽然不才,但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
伽蓬舍还不至于傻到当场与所有人顶牛,只是心有不甘地嘀咕道,“一介武夫能有什么道理……”
随即他又放大声音,“要我说,直接让毕先生拿主意,咱们依计行事变好,何必商讨来商讨去的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就见一直没吭声的蒲崇谟接口道,“人多口杂,众议难决,当下都火烧眉毛了,还是别再拖延,我相信毕先生心中已有定计,该怎么做,只管吩咐下来,咱们照做便是,定然错不了!”
辛巴抿了抿嘴,随后重重点头,“嗯…没错,兵贵神速才是王道,还请毕先生安排吧。”
两个王子都表态了,其他人即便有不以为然也不会再表现出来,纷纷示意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