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请罪的。”
到了这个关头,保脱秃花倒也放得下面子了。
钱隆却仿佛没什么感触,大大咧咧在上首坐下,也没有打算叫人上茶,脸上挂着很明显的不满和奚落,“哦豁,上卿何罪之有啊?”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保脱秃花强压下心头怒意,扯出一个愧疚的笑容,“是我的疏忽,导致使团近日受了不少委屈,钱将军心中有气,我也能理解,只请将军先平心静气听我解释,之后要打要罚我都接受。”
“你想说便说吧。”
钱隆往椅背一靠,一副勾栏听曲的闲散姿态。
这无异于在打脸保脱秃花。
主辱臣忧。
于是王先生愤而起身,“钱将军,敬人者人恒敬之,于公于私你都该给上卿应有的尊重!”
钱隆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哪来的野狗,给我滚出去。”
“你!……”
王先生气得七窍生烟,还想与钱隆理论,却被保脱秃花拉住袖子,给了个安慰及警告的眼神,“先生且到外面等我。”
王先生不敢忤逆,只能负气离开。
随后保脱秃花才口气生硬道,“钱将军见谅,我这门客脾气不好,有些唐突了。”
钱隆端坐起来,“语不传六耳,有些话不是什么人都能旁听的,即便看起来是条忠犬。”
保脱秃花一想这话也对,机密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便恍然道,“原来是将军用心良苦,受教了。”
“上卿不是要向我解释么,继续吧。”钱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