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的主要是东卫军官生,而一部分进士培训生也来旁听,多增加一些军事知识,对这些文官也是有益处的。
而燕王也在座,一边认认真真听着,一边用金笔在本子上记录。
张钰点着沙盘上贴近宋境的一座城池,“利州,扼控嘉陵江,乃咽喉要地,无论是我军北上,还是蒙军南下,多取道于此。”
“由于兵事频繁,利州城池尽毁,民生凋敝,但蒙军想将其作为前进基地,于是在宝佑元年派遣其巩昌便宜都总帅汪德臣重筑利州城。”
“汪德臣,出身将门,自幼即习骑射,尽杀伐征战之事,多有过人之处,其父汪世显原为金国元帅,降元后,将十四岁的汪德臣质于阔端王府,亲受蒙古贵族的培训、影响,武事亦更娴熟,心计谋略方面也颇为不俗……”
“宝佑二年春,发生旱灾,嘉陵江水干,蒙军的后勤转运陷入困境,有意放弃缺粮的利州,但汪德臣却杀马犒军,并率骑兵南下侵入我境……”
“汪德臣劫掠到了足够的粮食后,足以支撑到屯田麦熟,便放回俘虏的宋将崔忠、郑再生,让他们劝降了苦竹隘的南永忠……然后汪德臣又把所俘的军民全部放归……此后,许多我朝城寨都向汪德臣投降,便是受此影响……”
赵孟启听着不禁心中苦涩,这些为蒙古效力的汉人,以汉家智慧设计谋略对付宋朝,很多时候比蒙古人的弓马威力更可怕。
正在张钰讲述蒙军攻打大获山详细时,教室大门被猛然推开。
卢长青心急火燎的走到赵孟启身边,附耳报告。
大家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大事的时候,赵孟启却把目光看向文天祥。
“宋瑞,你妹妹来找你,说是你父亲急病……”
文天祥闻言大惊,顾不得打断燕王的说话,“殿下,请让微臣……”
赵孟启却摆手打断他,“不用你废话,我就是让你立刻返家,算了,我同你一起去吧,用我的马车能快一点。”
说完转头看着卢长青,“你执勤时擅离职守,又闯入教室打断授课,两罪并罚,二十鞭,自己去教务处领受!”
卢长青一愣,但是察觉到文天祥正满是感激和歉疚的看向自己时,似乎明白了燕王的深意,马上立正认罚,“是,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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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赵孟启又对钱隆交待了几句,便带着文天祥出了教室,坐上自己那驾3号车。
接上了校门口的文懿孙和仆妇,马车便飞驰着往北土门赶。
上了车后,文懿孙不认识赵孟启几人,看他们穿着与自己兄长差不多的衣服,以为是普通同窗。
文天祥记挂着父亲的状况,也忘了做介绍,只顾着追问妹妹,“父亲的身体不是已经好转了么?怎么突然就危急了!?”
焦急之下,语气不由重了一些,文懿孙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赵孟启沉声道,“宋瑞,勿用如此急躁,伯父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你惶然了,你妹妹不是更加无措么?家里人也等着你主事呢……”
文天祥一拍额头,“是臣乱了方寸,多谢殿下提醒。”
“殿下?”文懿孙顿时大讶。
“嗐,看我,这都忘了,懿娘,这是燕王殿下。”文天祥补上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