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免去了受灾地区的田赋,不过预计到了明年,光是税粮就能上缴一百万石。
这数字不少,因为平江府历史最高时都没超过七十万石,往常一般都是三十多万石。
这数字也不多,因为大明朝时,给苏州定下的田赋是两百万石。
加上隐田转化为官田,实行田庄经营,还能向朝廷提供更多粮食,这样就不需要再用和买来补充朝廷的粮食需求,免得小民再遭盘剥。
除了田赋外,无论是大明还是大宋,都还有其他名目的税课,大明是在一条鞭实行后全部折银,进行货币化征收。
而赵孟启也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就消减一些名目,然后也实行货币化税收。
大明是在有了充足的银子流通,才有了一条鞭法的实施基础,但还是逼得许多平时手中无银的百姓,在粮食丰收后不得不低价卖粮换银缴税。
赵孟启要避免类似弊端,就必须先完成货币改革和粮价保护机制。
政治的事就是这样,相辅相成,循序渐进,说起来复杂,做起来更复杂。
要是让赵孟启亲手来操作,那他肯定是没这个本事的,关键是也不用他亲力亲为啊。
吴潜、马光祖、谢方叔、江万里、杨栋、叶梦鼎等等,哪一个不是治政老手?
他只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辨证过可行性后,细节的东西自然有这些人会去完善,若是有缺陷有不当之处,他们也会设法弥补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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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临安,江万里带着六百多太学生也一起,虽然大多都不是临安人,可立了功就该受奖。
当初赵孟启承诺他们只要通过了考核,便可释褐授官。
现在经界成果就是一份完美的答卷,等赵孟启回临安后,就会开始在朝中运作,起码得给他们谋个九品的官身。
当然,即便有了官身,这些人中大多数在三五年内依然是干经界的活,然后再慢慢填充到其它职位上,成为赵孟启在政治上的嫡系。
船队中另外还有一批人,就是赵鹤云带领的「银行家」们。
此时说他们是银行家当然是笑谈,可若干年后,执大宋金融之牛耳的,确实是他们。
他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建立大宋皇家银行临安次级总行,因为赵孟启心目中的经济中心,就是平江府,总行肯定不挪窝。
总得来说,赵孟启这次平江府之行,收获还是很大的,俗一点,就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船行慢悠悠,第四天终于到达了临安。
停靠的地点就是燕王府北边二里处的码头,当初从这里出发的,今天也是回到了这里。
只是,景象已经变得和当初大不一样了。
之前只是能停靠两三艘船的小码头,如今挖出一个直径一里的半圆形泊湾。
岸上,是一座座排列齐整的大型货栈仓房,方方正正的砖石水泥结构,屋顶倒还是人字形。
用大石堆砌,水泥加固建成的弧形岸堤,每隔二十丈距离便向水面伸出三十丈长三丈宽的永固栈桥。
栈桥两边都是泊位,可以同时停泊最少六条运河漕船,九个栈桥就是最少停泊五十多艘最大规格的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