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被推开,一名儒雅男子步入,门边的侍女低垂着头,满身惶恐和无奈,不是她不想拦,而是不敢拦,甚至都不敢出声。
等男子进房后,侍女赶紧关闭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退远,既要防止别人偷听,也要避免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事,否则,之前那些失踪的侍女就是她的榜样。
男子便是张枢,他看着唐安安一身素衣,额头还隐隐有块青色淤痕,不由大皱其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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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若是影响了计划,你又如何能报仇!?”
唐安安抹去眼角泪珠,淡淡道,“无妨的,反正我是最后登台,有的是时间收拾,只是,你们这计划,真的有用么?”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有没有用,总得先做了再说,那人羽翼渐丰,官家铁心向着他,想通过朝堂手段对付他是越来越难了,而且命还特别硬,如今他有了防备,刺杀之事可一不可再,只能如此另辟蹊径了。”
张枢轻声而谈,似解释,似劝说。
唐安安颦眉,“据说,那人深居简出,而你们又没有安排人勾起他兴趣,恐怕都没有听说这花魁大会,又如何能将其引来?”
张枢轻扯嘴角,“呵,这你就不懂了,若是刻意去做,难免露出蛛丝马迹,很可能弄巧成拙,只有让他自然而然得知,才能放松其心中戒备,这花魁大会如今全城皆知,他很难不知道,何况,其实他来与不来都没什么关系,只要你成为花魁,名声又与绾绾连结在一起,那他肯定会注意到你。”
“注意到我了又如何?他总不可能因为我是花魁,便立即把我弄到身边吧,听说,他这人挺洁身自好的,无论是出宫别居,还是来平江府后,都从未踏足烟花之地,想来并非徽宗之流。”唐安安还是不解。
张枢竖起折扇,摇了摇,“据我们了解,那人实际上非常好色,只不过眼界极高而已,就说那钱家嫡女刁蛮顽劣是人尽皆知,之前还与他闹出了极大的矛盾,现在却依然被他带在身边,几乎片刻不离,还有那绾绾,虽说不是风月女子,却也差得不多,而且还即将嫁作人妇,但仍被他深深迷恋,不惜涉险跑来抢婚,还将其夫家赶尽杀绝,如此行为,说是商纣周幽也不为过。”
“所以,他若是得知你能与绾绾平分秋色,多半是按捺不住欲望,应当会想着见上一见,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取得他的欢心和信任了,这计划本就不是一蹴而就,要的就是润物细无声,最关键是不能引起他的警惕,因此慢慢来便好,你千万莫要急躁,也莫要再做任何可能露出马脚之事。”
“如这祭拜你叔父之事,今日须是最后一次,稍后我会让人把这些处理掉,在大事成功之前,你从来就没有什么叔父,懂了么!?”ъiqugetv
唐安安听着这话,双拳捏到发青,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再给你半刻钟吧……”
张枢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拉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侍女身边,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黑暗中立刻冒出人影,迅速捂住侍女口鼻,猛地将其脖子拧断,然后扛着温热的尸身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