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拱手说:”那就拜托知宫了。”
于是,叶知宫匆匆回到汪主持那里,先转达了道一的意思,然后说道:“贫道以为,此法乃万全之策。毛道侄不肯留下两位姑娘,实在令人费解。虽然他说马姑娘于他有恩,又有病在身......唉,贫道总觉得另有隐情在其中......”
“什么隐情?”汪主持眉头一皱。
叶知宫咽了下口水说:“方才贫道去道房寻他,小道士却说他去了马姑娘那里。贫道又赶到马姑娘处。那个丫鬟守在门口,见到我时神态慌张,极力阻拦,似乎毛道士在里面......有不可告人之事......”
“胡言乱语!”汪主持眼睛一睁,“道一乃全真高徒,有何不可告人之事!你切不可道听途说,乱加猜测。”
“是,是,贫道妄断了。”叶知宫忍着气说,接着还是请汪主持出面说服道一答应一个人去重阳宫。
汪主持把手一摆:“既然道一不愿与马姑娘分开,贫道不能强求。”
叶知宫眉头皱起:“那眼下龙虎山人拦着不让本观道士下山,主持有何妙招?”
汪主持呵呵笑道:“外面不过几个符箓派后辈弟子,容易对付。明天让几位高道同去,再带上一些年轻弟子,谅那些人也不敢阻拦。”
叶知宫仍然眉头紧锁。“下山来回一趟百余里路,一人下山,就要出动这么多人,实在破费得很。”
汪主持又一摆手:”不过多费些人手,况且又不是天天要下山办事。“
叶知宫沉吟道:”这几天或许还行,倘若龙虎山援兵到来,又该如何?毛道一若不早点走,到时想走也不成了。”
汪主持下巴微抬。“不必过虑,龙虎山未必会大动干戈。不论全真符箓,都是信同一个老君。就算他们来了,还能攻山不成!”
叶知宫见劝不动主持,脸上有点发急。“主持如此护着这个毛道一,为了他而置全观安危于不顾,难道就为了他是全真弟子,出身重阳宫?”
“不错。”汪主持道,“我全真自重阳祖师创教以来,能如此迅速在北方传扬,除了道法出众外,教众齐心协力,甘愿舍身互助,也是其一。知宫出身清微,这点上不能领悟,也情有可原。”
叶知宫听了更加生气。“全真全真。若全真真如主持说得这般强大,重阳宫早就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早就派了援兵来。重阳宫离这里不比龙虎山远!”
“你,你敢说全真不强,不管这里?”汪主持气得胡须发抖,“贫道入山以来,一直苦口婆心劝你等要专修全真,心无旁骛,你们却死抱清微末法不放,还美名其曰,融会贯通。如此三心二意,难怪重阳宫对本观另眼相看,又怎会发来援兵!”
叶知宫也怒道:“既然重阳宫不管。主持为何还要死抱全真不放?干脆承认本观就是清微道场不就行了。若认了清微,龙虎山看在同为符箓派面子上,再如何相逼也会留有余地。”
汪主持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原来你处心积虑,竟想投靠龙虎山!若如此,当初尔等就不该弃山而去。若非贫道携巨款同鲁道长来修复本观,这里还是一片瓦砾。你若不认本观为全真道门,不如就此离去。武当山废弃宫观不止这一处。你也开个清微道场便是。贫道早说了,武当乃道家福地,非哪门哪派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