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邑便让人从云垂中部的几个中等郡随便抽了些郡兵,凑了一万人马出来。
一万将士对上三个郡的乌合之众,平均下来每个郡有三千多兵力,足够了。
户部尚书钱良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西边各郡现在的情况瞬息万变。之前制定平乱计划时,迷雾郡尚且风平浪静,可现在……”
说到这,他顿了顿。
“老臣以为,之前兵部调集的一万郡兵或许不足以平定此次的民乱……”
钱良动了动嘴,没再说下去。
要是兵部抽调那些靠近边境的郡,他还无话可说。
比如广信、百花、沧澜、玉木、定西等等,这些郡不时会和外敌发生战斗,因此他们的郡兵还颇有些战斗力。
如今关邑调集的是云垂中部的郡兵,钱良可不怎么看好。
这些人平时里除了守城门外几乎不用动弹,训练早已荒废,哪会有什么战斗力?
最重要的是这一万人马中,能有八千是真人就很不错了。
长兴帝揉了揉额头。
他的脑袋又涨了起来。
云垂人多,兵员从来不是问题。
但从哪弄来粮草和银子才是个大问题。
国库一直光溜溜的,根本拿不出钱来啊。
“陛下,”礼部尚书范文站了出来。
老尚书根本不管长兴帝漆黑的脸色,哗拉拉地旁征博引说了一通大道理,听得满朝文武满脸纠结,甚至想把耳朵堵上。
长兴帝更是满心后悔。他忍不住抬头往金殿前门望去。
该把皇姑母也召上殿来议事的。
只要她听得不爽就一凤头杖敲过去。这老尚书就会闭上喋喋不休的嘴……
长兴帝暗爽。
可惜夷光公主不在这里,他的希望落了空,只能继续听着礼部尚书的聒噪。
好一阵子过去,范文依然满口“子曰”、“古人云”……
长兴帝愈发不耐烦,目光情不自禁落在手边的镇纸和砚台上,他突然觉得手心有些发痒。
上次在御书房砸了关邑一回,看着兵部尚书花容失色狼狈躲闪的模样,长兴帝有点上了瘾。
只是理智很快劝住了他。
窝在第三根金柱下的史官手里还握着笔,竖着耳朵目光炯炯地盯着金殿上的情形。
长兴帝可不想他大笔一挥,在史书上写下这么一句话:“长兴二十九年,端午佳节,帝无故暴怒,砚砸范文。礼部尚书毙!“
也不知过了多久。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