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妙龄少女娇柔而无邪的声音说道:“师姐,你我轻功虽然不低,但那人对天地万物的感应已经不局限于五官了,所以他不是单纯在用耳朵听到了你我的脚步声!他应该是用心感应到了咱们!”
那师姐声音一颤,惊道:“什么?不局限于五官?难道他已经到了天人境了吗?难道他练成了‘掌观山河’?我听师父说过,这世上能够运用‘掌观山河’神通的只有龙虎山的张天师和魔教的魔尊,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岁数不大啊,似乎连三十岁都没超过,这种年纪能达到这种境界,打死我也不信!”
那妙龄少女的声音无比平静地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切皆有可能。”
两句话的工夫,声音已经到了拱门之外!
当两道白影越过拱门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
李大善人更是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激动得语无伦次:“来了!好好!终于来了!有救了!我们!”
凤九霄只见两个白衣如雪、飘逸出尘的女子犹如足不沾地御风而来,眨眼间便站到了自己身后数丈之外!
左边那女子约莫三十许年纪,肤白胜雪,剑眉星目,一个女子竟颇有英气,但一脸傲气足以拒人千里之外!她居然戴着僧帽,头上无发,竟然是个尼姑!可是那一身白衣却又不似佛门海青和袈裟,倒像是某个南疆民族的传统服饰!
右边那少女眉如小月,眼似双星,肤如凝脂,唇若涂朱,初看慈眉善目,但再观其头戴宝冠,才觉其气度雍容华贵,又觉其法相庄严,凛然不可侵犯!
凤九霄越看她越觉得和观音大士竟有几分相像!
凤九霄敢看那少女,但李善仁等人却不敢直视那少女,他们只觉在她圣洁的光辉之下越发自惭形秽、无所遁形,不由自主地目光低垂!
那中年女尼看着凤九霄居然云淡风轻、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师妹,顿时火冒三丈,她怒道:“臭小子!刚才可是你在骂我们?”
凤九霄故意装作不解地道:“我骂你们?我说什么了?”
中年女尼恨恨地道:“不分善恶、为虎作伥!”
凤九霄哦了一声,立刻点头道:“没错,这话是我说的!但我是骂那些不分善恶、为虎作伥的人,又没骂你们,你们急什么急呀?难道你们就是那些不分善恶、为虎作伥的人?”
中年女尼手按剑柄,怒气冲天道:“臭小子找死!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无知小辈,竟敢辱骂我慈航剑斋?”她问凤九霄从哪里冒出来的,无非是想再确认一下凤九霄的师承来历!一旦凤九霄说出的门派与自己毫无瓜葛,那自己不介意出手教训这个年轻人!她已经确定过了,这年轻人气息运转情况一般,毫无高手气象,教训他应该毫不费力!
凤九霄故作诧异状,淡淡地道:“你们是慈航剑斋的人?不可能吧?据我所知慈航剑斋的人轻易不涉足中原武林,几乎从不过问中原武林的是非恩怨。而且我听说慈航剑斋千百年以来,素以悲天悯人、泽被苍生为已任,只要中原大地生灵涂炭,剑斋弟子必不惜顶着惊涛骇浪远赴中原千里驰援!而你们只是一个江洋大盗的帮凶,所以你们不可能是慈航剑斋的人!”
那中年女尼霍然拔剑!
剑光一闪,剑已出鞘!
剑身狭长,一看便知其走的是辛辣、刁钻、轻灵的路数!
中年女尼怒目圆睁,喝道:“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我和师妹奉师命再入中原,扶危济困,普度众生,你却在这里趁火打劫!抢劫别人钱财不说,居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今日便替天行道,斩了你这妖孽!”
凤九霄哈哈大笑,“替天行道?你替的是哪里的天?行的是哪里的道?你若继续执迷不悟,别怪我替天行道!我可不管你是慈航剑斋的人还是谒谛斋的人,只要为虎作伥,是非不分,凤某也不会心慈手软,照样斩杀这种妖孽!”
中年女尼闻言便要出手,妙龄少女突然举手制止道:“阁下口口声声说我们为虎作伥,可有证据?你骂李大善人是虎,你得拿出他们是虎的证据,你骂我们是伥,得拿出我们是伥的证据。如果没有,你就是在诽谤。杀人诛心,届时我师姐若施展雷霆手段对付你我再也不会劝阻。”
她目光深邃,声音柔和,身材娇小,原本看上云人畜无害,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让人感到光芒万丈,似有一股浩然正气充盈天地之间,让人凛然不敢冒犯,似乎看其一眼皆是亵渎!
李善仁等四人此时竟然同时眼光低垂,不敢直视!
凤九霄也没料到这少女的气场竟然如此强大,他淡淡地道:“证据嘛当然有了,只不过那人现在不在这里,但我可以让他马上过来作证!那人叫魏传阁,你们应该认识吧?他可是李大善人的得力干将,你们可别说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