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年轻的数学老师在上课,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很多,我表面上在安安静静地听课,心里实则在想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
数学老师的金丝眼镜很不合脸,一节课频繁地滑落有十三次之多,我不知道他是爱护他的脸还是眼镜,眼镜每次滑落他都用手腕推推眼镜。
老师唠唠叨叨地重复一个课题,我的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就连承欢都听懂了,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讲同一个课题。
我不知道熬了多久,下课铃响起,我祈求已久的课间时光终于来临了。
老师走后,我问承欢:“承欢,你说学校的喇叭为什么能响呢?”
承欢摆摆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去问谢莉。”
说完,他就跑去隔壁班串门去了。
“谢莉,你说呢?”
可能是我最近问的问题太多了,谢莉的样子似乎不太想理我,但她最后还是说了。
“苍洋,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都想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还不如多读点书,免得以后变成承欢这种傻瓜。”
“哦!”我当做没听到,谢莉也不想多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承欢可能因为我遭到谢莉的教训而可怜我,折返回来说:“别整天瞎想,走,我们去小卖部买吃的。”
其实,我觉得是自己该可怜承欢,他居然没听出来刚才谢莉骂我的时候顺便黑了他一把。
我点头答应,走时,承欢问谢莉要不要买些什么,他愿意免费给谢莉当跑腿。
谢莉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吃垃圾食品!”
承欢搭住我的肩,我们像好哥们,其实我们就是好哥们,就是有时语言对不上,我说童话国国语,他说笨蛋国方言。
“苍洋走,我们买冰棒吃。”
“等一下!”
我们要走的时候,谢莉喊住我们。
谢莉从裤兜翻出折成爱心状的五毛钱,像甩扑克牌一样甩向承欢,我还没反应过来承欢就抓住这五毛钱。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接不住。
谢莉用命令的语气说:“给我买一根冰棒回来,并且不准跟我说半句无关的废话。”
承欢像一个忠诚的仆人,微微一笑道:“遵命。”
我和承欢来到小卖部,与以往一样小卖部人山人海,课间时间不多,我们只好硬着头皮挤进去。
承欢帮谢莉买了一根冰棒,自己则买了几包零食。
在以前,小卖部的零食一般只卖一毛钱一包,而且品种繁多,简直就是小孩的天堂。
我不如承欢,挤都挤不进去,只好在小卖部门外买了一块的玻璃瓶装可乐。这种可乐不是由正规经营的厂家生产的,而是由私人工厂生产的,由于喝起来的味道还凑合,我也将就了。除了可乐,这里还有冒牌的橘子汽水和健力宝。
小卖部有规定,玻璃瓶的饮料必须要在现场喝完,把玻璃瓶留下。其实小卖部没有人负责看守这些玻璃瓶,我完全可以不遵守这规定,只是大人教导乖小孩的定义是听话,所以也准守了这些规定。
广东的夏天像是特别长,十月的天气如盛夏般炎热,谢莉的冰棒融化的速度格外的快,承欢只好先回去,而我打算留在这里喝完冒牌可乐再走。
课间时间只有十分钟,现在已过半,小卖部里面的斗争处在白热化阶段,每个小孩都汗如雨下,如果把汗水换成鲜血,这绝对是狭窄版的古罗马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