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妹,有的话,分我一点,下次我请客啊。”一旁,浓艳的姐姐也附和说到。
“我没有了。”冰玉说,看着姐姐的鼻尖说到,没有看她那一双在别人眼里异常漂亮的大眼睛。很久很久,她想尽量避开那一双眼睛,不想正视。
八年以前,她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时,就感到了恐惧。
那天,他看到父亲难得的笑容挂在脸上,还穿了一身西装,姑姑牵起她的小手,告诉她这辈子再也忘不了的话:“你爸今天结婚,高兴点儿,不要整天绷着脸啊。”
“啊?”她还是吃了一惊,遂又异常的平静下来,那天,她在河边,坐了一天,抹了一天的泪,有几次她踏入河边,河里冰冷的水,让她撤退了回来。
第二天,一个比自己略大一点的女孩子细细打量着她那双因为爸爸结婚才被姑姑强制穿上的新鞋,嫉妒的眼光闪烁在另一颗幼小却深不可测的眼睛里。
后来,还有另一双温和的表情却更让她不愿正视。
她一次次在父亲面前给她最甜美的糖果,给她穿上比妹妹还要漂亮的衣服时候,就感到了不寒而颤。
短暂表面幸福的背后,换来的将是无法言传的折磨,将是只有眼泪才可以冲掉的恐惧。妹妹睡在另一张床上,笑着对她说:“小妹,迟早一天我要把你折磨成神经病。”
她又无助的流泪了,只不过被枕头擦拭了,她从不在她们母女俩面前哭,很久以前,她会在她们眼前把委屈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后来,她无力了,无力的希望赶快长大啊,逃出这个家。
可是,父亲啊,他的容颜不再那样年轻,他的身躯不再那么硬朗,他的笑容比往日更加少,她不忍离开啊,她想看到她曾经很熟悉的笑容啊。
“贱人。”姐姐丢了一句,吃完饭就去房间里继续折腾那永远也不闲累的脸了,然后,又匆匆摔门而出去了。
“你这个死丫头,还不把你那该死的溜冰鞋给卖了,你看看你什么地位,你有什么资格玩啊。”继母走到她正在刷碗的身后,轻轻的说了一声,她听起来却是那么清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