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在愤怒,难过,迷茫中挣扎,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感,提不起心劲做任何事,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有时候躺在床上他会想,不如像她说的那样去死算了。
但他又不甘心,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怎么会比不上梁锦墨呢,那男人一定是处心积虑接近她,他不相信那男人会真的对她好。
这个晚上,他发觉自己的状况变得更糟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没有好好进食,胃痛加剧了,还有点儿泛酸恶心,起床的时候,手在无意识地发抖。
他挪开了挡门的柜子,费了很大力气,他现在有些虚,一动就喘气,好半天缓过来,才打开门往外走。
付婉雯好像是在他门口安了监控似的,立刻就推门也从卧室里出来了,赶紧走过来问:“牧之?你出来了,怎么了,你是不是饿啊?保姆给你温着饭呢……”
梁牧之还是不想说话,他打算去找医药箱拿胃药,径直往二楼的客厅走。
付婉雯就一路小心地跟着,不断劝:“你多少吃点儿东西吧,今天一天你就没吃过……”
话没说完,她话头顿住。
原因是,梁正国正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坐着。
梁正国拿着平板电脑看工作上的内容,刚刚付婉雯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瞥了梁牧之一眼,对付婉雯说:“他不吃就算了,也别折腾保姆了,把饭倒掉。”
他是铁了心要治治梁牧之的,收拾不了梁锦墨,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个废柴吗。
梁牧之也没什么反应,走过去在电视柜前面弯身,打开抽屉找药箱。
付婉雯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梁正国淡淡开口:“牧之。”
梁牧之一言不发。
“你之前答应过我三个条件,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梁正国也不在意,继续道:“出国深造和去公司历练,你自己倾向哪个?”
梁牧之还是没说话。
他去见许栀,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那么努力,才终于和她说上话,但得到的却是她的厌弃。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梁正国盯着他背影,半晌道:“好,看来你是打算将继承权让给锦墨了。”
梁牧之身体一僵,旋即起身回头,“我没说过要让!我让给谁也不会让给他!”
他虚弱得厉害,吼了两句,居然剧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