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男人感觉自己的大脑猛地眩晕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头上,那是一种沉重的撞击,一次尖锐的剥离。
——这是我的船。
这是属于我的船,我的航线,我的大海,我的船员和我的罗盘。
那是正在被解构的船,每一个部分都凌乱开来,但并不会影响到里面的每一个区块,帕斯顿号就这么在男人的眼中破碎开来,而在他的视野中心,那一根鱼叉正在不断放大,直到在他的眼中成为极为明显和清晰的一块。
男人的身体再一次以一种频率颤动起来,而在颤动发生的瞬间,他在海面上坠落了——因为他的频率变化了,那一片大海没有办法承载住他的身体,他不得不这么做,那鱼叉的尖锐足以再一次穿过他的躯壳。
但是鱼叉依旧是那一根鱼叉,它的频率不应该改变,他的频率应该是稳定的,所以,将自己的身体的频率调整到和鱼叉一样的频率,现在,那一把鱼叉并不会伤害到他,然而,大海并不会适应他的频率,所以,他从海面上坠落下去了。
鱼叉接触到了大海,鱼叉刺入到了大海之中,海水在这个时候起到了缓冲的作用,那鱼叉和他的距离无限接近,直到触及。
这个时候调整频率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那鱼叉穿过了他的身躯,两个频率相同的物体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产生物理上的交互,他没有放松,他的身体还在坠落,他死死盯着那一根鱼叉,在鱼叉和他的身体脱离接触的瞬间,他的频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与此同时,他开始朝着海面游去,现在,海面和他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叮。
还海中有一个弊端,他并不能在这个时候呢喃他的祷告语——是的,祷告的语言,他在现在并不能够对着自己的天使祈祷,他只能够看见那一片海面,那朦胧的海面,破碎的光正洒落在这一片大海之上,这是清晨的光,这是朦胧的光。
……不。
男人猛地睁开眼,不,不应该是这样,他不能够在这里停下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将一切带回去,他在那里看见的一切都还没有带回去。
——我惊恐嘶吼,我慌忙逃窜,我从阶梯之上跑下,我必须背弃自己先前的一切承诺,在窥探到那一角的瞬间,支撑我的一切尽数崩塌。
——我必须逃跑,作为一位‘参与者’,我的逃跑是唯一的可能性,这并不是一个能够胜利的仪式,作为参与者,从头到尾,我们只有一个可能。
“朝圣……”他挣扎到海面之上,“一切阻拦我的……都有可能是祂们的鹰犬,我不能够相信任何人,不论那些人是否具备人的容貌……不能够相信任何人。”
他握住帕斯顿号,在新的频率之中,他的身躯融入到了这一条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