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头的出千方式是扯动细线。
那么这两个人的作用是什么呢?
听骰吗?
如果真有那种本事,又何必藏器于身。
落入下乘呢?
想了片刻。
我恍然大悟。
老头不愧是老江湖,攻于心机。
他刻意找了两个人打配合。
目的不是出千,而是掩人耳目。
假如只有他一个人,很容易就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可以轻松的观察各个细小的动作。
只要反复琢磨,肯定能发现他手指的抖动。
可现在多了两个帮手。
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分析同伙的手势和表情。
等于分走了三分之二的精力去揣摩。
也因此。
忽略了老头真正的同伙,赌场的内奸。
“你他妈的,死老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胡迪边说边抓起了他的手。
“啊!”
惨叫声让人心里一抽。
又一片带血的指甲掉落在地。
铁塔这个糟汉子都不忍直视,撇过了头。
我却恍若未觉。
只因我见过比这残忍百倍千倍的场景。
父亲残破的躯体。
身体表面深浅不一的无数伤痕。
我深吸一口气,淡定的点了根烟。
此时老头终于忍受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最开始摇骰子的青年荷官。
胡迪一直在注视着他。
作为看场子的江湖人物。
哪能不知道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人在悲悯时刻会情不自禁的看向熟悉的人。
老头就是这种下意识的情况。
“草!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胡迪一脚揣在青年荷官的肚皮。
青年弯曲着腰,脸色苍白,“迪哥,对不起,我。。。我错了。”
“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去你妈的。”
眼看胡迪要大刑伺候。
郭彩艳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瞥向众多赌徒。
胡迪反应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家法显然不妥当。
只会给人留下血腥恐怖的印象。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大大家伙也瞧见了,今晚上场子就到这了,明天赶早再来玩。”
随后胡迪一挥手。
拦住出入口的打手散去。
赌徒们哪里还想见如此血腥的场景。
作鸟兽般一哄而散。
“那什么,迪哥,没我事的话,我也走了。”
我上前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