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韩锐继续问:“但是,你为什么要对练兵场动手?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很可能死在路上,连能力都使不出来。”
“是因为,我的哥哥……”
沈穗深呼一口气,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乍现。
那是一个春天,联邦各地万物竞发、绿意盎然。
可唯有9区,狼烟与战火将天地掩盖,遍地都是破碎的警服与尸体。
警员们,刚经历了一场大败。
几天后,一间寻常人家的卧室里,少年目睹一个男人脱下身上的警服,折叠整齐,放到衣柜中。
然后那个男人转身对着少年说,自己要去给人做一个大蛋糕。
少年满心欢喜,希望男人也给他做一份,男人欣然应允。
却不料,这一去便没了音讯。
起初,家人和战友担心他的安危,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四处搜寻。
可当人们看见留在家里的警服、警徽以及一切跟警察相关的物品,便想清楚了一切。
自私、懦弱、逃避、失责,成为这个男人的终极标签。
可人们找不到他。
当骂声无法触及到销声匿迹的人,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时,处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们便很难从其中获得优越的正反馈。
他们想看,想看男人道歉、下跪、承认自己的胆小,然后集体狂欢。
于是,他们转移视线,调整枪口。
沈穂,是最好的替代品。
学校里被人当作逃兵的家属欺凌、学校外被人看成弱者去嘲笑,就连家里,父母也对社会的冷漠和他的无能感到失望,纷纷离家出走。
一切指责,都成了情绪的宣泄,伴着他直到现在。
……
他想了很多很多,但什么都没说。
轻轻的一个笑,将过去一笑置之,沈穂说道:“他是一个迟到了6年才出餐的蛋糕师,我想吃这份蛋糕,就得递交足够价值的门票。”
伍晓倩猛地一愣。
“6年”“蛋糕师”让她忽然想起跟张启希达成约定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