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小心翼翼地捧着天球瓶,仿佛托着稀世珍宝,昏暗的光线下,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瓶身上的纹路。劳杉蹲在一旁,手电筒的光束稳稳地照在天球瓶上,好奇地打量着陈阳专注的神情。“陈老板,这玩意儿就算真是明永乐年间的,现在瓶口都没了,成了残次品,还能值几个钱?”劳杉不解地问道。
“值几个钱?”陈阳抬起头,轻蔑地瞥了劳杉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小子懂什么?这可是明永乐官窑的宝贝!你以为是清三代的普通货色吗?永乐年间的官窑瓷器,存世的本来就少之又少,完整的天球瓶更是凤毛麟角,即便只是个残器,在收藏市场上也是价值连城!”
陈阳把天球瓶轻轻放在地上,拍了拍劳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子,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这件天球瓶。虽然瓶口缺失了一部分,但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主题纹饰可是完整保留的,这就非常难得了。”
陈阳指着瓶身上的纹饰,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你看这胎骨,厚重坚致,敲上去声音清脆悦耳。这青白釉,莹润泛青,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白釉之下,一条苍龙腾空而起,姿态威猛,鳞片清晰可见,栩栩如生。周围的火焰纹,简练而富有动感,和苍龙遒健的姿态相得益彰。寥寥数笔,就把苍龙的威严和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陈阳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龙纹,明显带有元代龙纹的风格,粗犷豪放,不拘一格,既有威猛的气势,又不失灵动的神韵,真可谓是灵气与威仪兼备!”
他越说越兴奋,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你想想,六百多年前,景德镇的窑工们,一笔一划地描绘着这精美的纹饰,将他们的心血和技艺融入到这件天球瓶中。它穿越了漫长的历史长河,历经战火和动荡,最终来到了我们面前。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陈阳拿起天球瓶,再次仔细端详,仿佛在与历史对话:“这不仅仅是一件瓷器,更是一件艺术品,一件历史的见证!它承载着明代的文化和艺术,也承载着无数人的故事和情感。”
这种样式的天球瓶是永乐王朝时期,景德镇御窑厂的能工巧匠们精心设计烧造的御用重器,是当时不可多得的珍品。瓶身以龙纹为主题装饰,根据纹饰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三类:海水留白暗刻龙纹、穿花龙纹和云龙纹。陈阳手中的这件天球瓶,就属于云龙纹这一类。这三类龙纹虽然在表现手法上各有千秋,或繁复,或写意,但龙纹的形态细节和整体风格却高度一致,可以推断它们都源自同一个设计蓝本。
此外,它们的成型、胎釉、烧造等方面的特点也完全吻合,这进一步佐证了它们出自同一时期,极有可能是同一批烧造的。我摩挲着瓶身残留的釉面,仿佛能感受到数百年前工匠的体温。
天球瓶上云龙纹的设计,是永乐时期内府经过精心挑选和反复斟酌的最终结果,与同时期其他御用龙纹式样相比,显得格外独特,也更具皇家气派。
瓶身上的龙纹,是三爪鳄鼻苍龙的形象,这种龙纹式样模仿了元代苍龙的风格,因此带有浓厚的复古气息。这不禁让我联想到历史的变迁,或许在当时,永乐皇帝也曾对前朝的文化艺术心生向往。
《华夏陶瓷史》中曾对明代瓷器做出这样的评价:“明人对于瓷业,无论在意匠上形式上,其技术均渐建至完成之顶点。”永乐以后,随着波斯、阿拉伯等外来艺术的传入,它们与中国本土艺术相互融合,碰撞出新的火花,使得我国的瓷器艺术更加精彩纷呈,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而天球瓶正是明初江西景德镇窑的创新之作,它集前代之大成,融汇中外之精华,成为永乐时期龙纹青花瓷器中当之无愧的经典器型。而天球瓶是明初江西景德镇窑的创新之器,为永乐时期龙纹青花瓷器中的经典器型。
“所以说,这玩意儿,别看它缺了个口子,身价倍儿棒!”陈阳说着,还用手指弹了弹天球瓶,发出清脆的响声,“经济价值?那可是杠杠的!历史价值?那更是没的说!文化价值?啧啧,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劳杉听完,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随后抬头环顾四周,这黑漆漆的地洞,伸手不见五指。
“陈老板,咱先别管它值多少钱了,想想怎么出去吧。万一咱俩困死在这儿,几百年后,考古学家发现咱俩的尸骨,旁边还摆着个破瓶子,那得多尴尬啊!”
陈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低头欣赏着手中的天球瓶,漫不经心地说道:“怕啥!怎么下来的,就怎么上去呗!”继续低头摩挲着天球瓶,仿佛那就是他的宝贝疙瘩。
劳杉无奈地叹了口气,“陈老板,您这身手,是谁给你的勇气说这话?咱滑下来那速度,跟火箭似的!这坡度得多陡啊?您后背不疼吗?”
劳杉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陈阳原本轻松的伪装。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后背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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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滑下来的时候,风在耳边呼啸,身体几乎不受控制,那速度快得如同飞鸟坠地。这种速度下,坡度肯定陡峭得难以想象,想要原路返回,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丝恐惧蔓延开来。这黑漆漆的地下,仿佛一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他和劳杉吞噬进去。他手上的天球瓶,此刻也变得沉甸甸的,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