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了多少?”
“五十多万!”韩若雪淡淡地说道,似乎对这个数字并不怎么在意。
“抵了多少?”陈阳惊呼一声,手里的勺子没拿稳,直接掉进了碗里,“韩小姐,你现在就去找他,他能拿出多少钱就让他给你多少钱。那就是一个民国时期的瓷瓶,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
“民国的?不可能吧,陈老板,”韩若雪微微一愣,放下筷子,疑惑地问道:“这物件是我亲眼看着他在港城拍卖会上拍下的,当时他拍下来的时候,足足花了十五万刀呢,现在抵我五十多万,怎么算都不亏吧?”
“哎呦,我的韩小姐,”陈阳听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早知道刚才你嘴里急事,是去要账,我跟着你去好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这物件确实是开门老,但底部那个大清乾隆年制的款,就是近五个月后做上去的!”陈阳焦急的跟韩若雪解释着,“别说它是一件民国时期的瓷器,就算它是乾隆年间的官窑,这种瓷器在市面上,也不会有这么高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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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陈阳这么说,韩若雪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感到一阵心慌。如果换作别人,她或许还会心存侥幸,认为对方只是信口开河,不懂装懂。但陈阳在她心中,一直是眼光毒辣、经验老道的专家形象。现在他说这物件不值钱,难道......
韩若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拍卖会上的场景:喧闹的会场,激烈的竞价,最终那件瓷瓶被自己朋友高价拍下……这一切都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试图理清思绪,但陈阳的话就像一团迷雾,将她笼罩其中,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不安。
“可......”韩若雪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件瓷瓶,是她亲眼看着朋友在拍卖会上以高价拍下的,而且还有拍卖行的鉴定证书和相关文件,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难道拍卖行还会出售假货吗?
“可陈老板,我就在拍卖现场眼睁睁看着呀,拍卖总不会出现假货吧?”韩若雪的声音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陈阳身上,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寻求一丝肯定的答案,“要不我把物件和拍卖相关文件给您拿上来看看?”
陈阳一眼就看穿了韩若雪的不甘心,他平静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把瓶子和相关手续拿过来。陈国华和韩若雪走了个对脸,看着韩若雪着急忙慌出去,询问陈阳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阳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亲,陈国华听完,不禁咂巴了一下嘴,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会吧?人家韩老板亲眼看着自己朋友在拍卖行拍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出错呢?除非……”陈国华说到这里顿了顿,猜测道,“除非他朋友把东西换了?”
想到这里,陈国华忍不住叮嘱道:「我跟你说,你小子谨慎点,别乱说话,万一弄错了,得罪人就不好了!」
“爸,”陈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这跟她朋友多少钱买下这个东西,又是抵给她多少钱,一点关系都没有,问题在于物件!”
的确,韩若雪是看着她这位朋友,在拍卖会用真金白银拍下来的,她朋友也确实是将这物件低价抵给了她,但这与钱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花1000万拍下来的,东西是赝品终究是赝品!
“爸,这跟谁与谁是朋友,谁又花了多少钱买下来这东西,一分钱关系都没有。”陈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古董,就是单纯的看物件!”
花一块钱买下一件价值几万块的玩意,那就叫捡漏;花一千万买一下一件价值十几万的物件,就叫打眼、吃药,就这么简单!
不大一会,韩若雪抱着木盒,手里还拿着一个资料袋回到了包间里,将盒子放在陈阳面前,随后又将相关的文件也放在了陈阳面前。
陈阳并没有着急看瓷器,而是先看了拍卖证书,证书上的信息映入眼帘,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证书的样式,这纸张的质感,甚至这上面的字体,都让他感觉似曾相识。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努力搜索着与之相关的记忆片段。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后世一段曾经轰动一时的拍卖丑闻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