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小陈披上仆人递来的坎肩,抖了抖肩膀,挥挥手让身旁的人离开,不徐不疾教训道:“慌什么,天塌不下来,跟我走。”
说着不要慌,但小陈脚下却是不慢,带着徐恩增穿过客厅和后门,走到了春风楼后院,大陈正站在灯光下拿着一碗生肉喂狗。娄
一块带着油水的肉块高高飞起,高大的德国狼犬跃起将肉片叼在嘴中,落到地上后它一动不动,见大陈点头才将肉片一口吞下。
“兄长,恩增来了,军统在查他和黑市的账。”小陈望着狼犬的尖牙利齿皱了皱眉头,绕开对方跟自己的哥哥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
大陈一言不发的摸了摸狗头,狼犬兴奋地舔了舔┴他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他露出了由衷笑容,随即目光扫向一旁的徐恩增。
“你怎么又来了,要不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此地吗,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我陈某人高攀不起你这个好表弟。
至于账本,我自会去跟委座交代,当年国府新立,各机关缺乏办公经费,向茳湖中人和商人募款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断了也好。
戴春峰愿意查就查吧,人人都说我们果党不如地┴下党,那就让军统将这个盖子掀开,将里面的污垢之物拿出来晒一晒,晾一晾。”
说完他将小碗重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显然是要端茶送客了,这幅做派把徐恩增吓得够呛,直接扑向了大陈。娄
“呜~”狼犬见见到徐恩增的动作,蹭的一下站起来弓起身子,龇着牙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发出低吼声,随时准备给徐副局长来一口。
徐恩增现在管不了这些,抓着大陈的胳膊苦苦哀求:“表哥,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当年英士叔闹隔命,陈家被前朝刁难,衣食没有着落。
家乡的亲友无人敢管,唯有我母亲冒着风险接济,又资助二位表兄上学,前些日子她老人家还特意让人发来电报,询问表兄你的肺病如何。
您就再救我一次吧,不然那些参与黑市买卖的人不会放过我,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做人,绝不给您惹麻烦,如有再犯,您就一枪毙了我。
我已经向军令部上交了暂停打击黑市的报告,只要您出面打声招呼,戴春峰肯定不敢违背,被抓的人一被放出来,表弟我也就安全了啊。”
他一边哭一边说,自言自语间就把大陈给安排了,他所说的也是实情,戴春峰或许可以不给小陈面子,但定然会给大陈面子。
一旁的小陈本不想说法,更不想管这闲事,可听到徐恩增的讲述,想到了姨母当年的恩情,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好为其求情。娄
“兄长,要不就再帮恩增一次吧,姨母的年岁越来越大,听说前段时间精神也不康健,若是恩增出了事,她老人家会伤心的。
再说了,黑市牵扯到太多的人,兄长刚刚说的晒一晒,晾一晾决计不行,那样不但表弟他有死无生,就算是我们也要受连累。”
比起自诩性格清高的大陈,小陈这个人更加人情练达,晓得一旦把盖子揭开,第一个翻脸的就是黄山官邸那位,这就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