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内政部公务繁琐,兄弟来迟了,谷司令、白厅长千万不要介意啊。”
“原来是杨处长,你老兄最近少见哪。”白问之满脸推笑,热情伸出右手,跟对方握了握手。
“副处长,是副处长。”
来人抓着他的手很认真的强调了一遍,对方正是曾与左重和白问之一起清查药店的杨玮。
连白问之的厅长职务,也是请托此人打通内政部得来的,在金陵算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警察厅隶属内政部,杨玮作为总务司的副处长,今天应当是代替某个高级长官列席会议。
“哈哈哈,一样的。”
白问之大笑着将对方引到了主席台入座,接着向经常cos光头的谷纪常请示是否开始会议。
至于特务处的人,呸,那帮苟特务算个屁,他们三个人在场,足以决定案件的侦破方向。
这件事不能拖了,很多长官打电话过来要求他们尽快结案,不能让戴春峰的人往下深挖。
再挖下去怕是会挖到党国的根基,到时候就不是死几个特务这么简单了,必须到此为止。
用其中一个大人物的原话: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都有亲戚朋友,都有无可奈何之事。
何况家国天下,只有把家庭关系好了,才能更好为国效命嘛,没必要揪着某些小错不放。
此言有理啊,
谁没个倒霉的时候。
都像特务处那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还不搞得天下大乱,他们尽快结案也是国家考虑。
白问之顿时觉得自己伟岸光正了起来,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锐利的看向参会人员。
“今天召开会议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吧,那我先谈几句,全当是抛砖引玉了,谷司令您看呢?”
他讲完转头看了看谷纪常,见对方没有提出反对,这才将话筒挪到了自己面前开口说道。
“特务处公务人员遭到不明人员袭击之事,发生已经有些时日,坊间众说纷纭,流言甚广。
依我看,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那些特务得罪的人很多,难保凶手不是来寻仇的。
又或者是日本情报机构、地下党的报复行为,只是恰巧发生在特务处调查走私活动期间。
出于稳定人心的目的,我个人认为侦破工作宜快不宜慢,尽量减小此案带来的恶劣影响。
特务处那边嘛,死的人多给点抚恤金,活的人授功嘉奖,大家觉得白某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错,就是寻仇嘛。”
“我看行。”
“对,破案哪有不死人的。”
在场的人纷纷赞同,他们都是上了同一条船的人,自然不希望船沉,怎么会有不同意见。
一旁看戏的谷纪常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没有涉及到走私案,可有下属、朋友趟了浑水。
既然如此,结案就结案吧,再说了,谁知道查到最后会不会牵扯高层,明哲保身是对的。
杨玮则微微的摇了摇头,觉得老白现在有点得意忘形了,特务处的事情是你能做主的吗。
就算有人想结案,你也得婉转点,像这样冲在前面,怪不得混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个厅长。
万一得罪了戴春峰、左重,随时都会被扣个勾结日本人和地下党的帽子扔进老虎桥监狱。
于是思考再三,他干脆紧紧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不管其它人如何选择,自己不表态就好。
“厅长,不好了!”
这时,一个警察冲到了白问之身边,贴在他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问之拍起了桌子。
“好大的胆子,谁敢私自抓捕我的好朋友,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是没把白某人放在眼里啊。
你赶紧带一队武装巡警过去,一定要把人安全的带回来,否则老子毙了你,听到了没有?”
白问之气得怒目圆瞪,原来是金凤帮报警,说是有一群自称警察厅的人将他们帮主抓了。
真是活见鬼,没他的命令,金陵警察厅一兵一卒都动不了,对方定然是冒名绑票的土匪。
想了想,他觉得刚刚的安排不够保险,告诉来汇报的部下,如果对方反抗那就格杀勿论。
自己好不容易上演一次英雄救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可关系到他能不能一亲芳泽。
就在白问之做着白日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当即把白厅长吓得坐到了地上。
“老白,你好大的官威啊。”
左重带着古琦走进礼堂,无视失魂落魄的白问之,眼睛扫视了一圈会场,冷哼一声说道。
“人没有来齐就开会,诸位是不是觉得特务处和我左重好欺负,别忘了此案是特务处主导。
而且我收到情报,袭击本处人员的凶手跟地下党有关,谁要是阻挠办案就是勾结地下党。
刚刚赞同结案的人出来,放心吧,我一定秉公办理,绝不会放过一个好人,啊不,坏人。”
面对着赤果果的威胁,知道笑面虎大名的人连忙低下头,心中暗骂姓白的混蛋害人不浅。
“左...左处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