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山被说的哑口无言,如果这是在宁波,别说一辆车,就算十辆他也能凑出来,可这是普陀山。
他红着脸大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知道要把车送到普陀山有多费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一旦要运车,左家定然能收到消息,咱们还怎么秘密行动。”
柳娟咬着牙,一转头步行向海潮庵走去,其他特务只好下车跟着步行,幸好普陀山不算大,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调查室一行终于看见了海潮庵的巨大山门。
周文山和特务们眼泪都快出流来了,要是再不到海潮庵,别说抓人了,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柳娟掐着腰气喘吁吁,指着高耸的台阶喊道:“先冲进去封锁海潮寺,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违者扣押。”
特务们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要了亲命这是,刚刚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又要爬山,可看着两个长官的脸色,只得咬着牙往上跑。
周文山是彻底走不动了,等手下们跑走,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的汗跟水一样往下哗哗的流。
柳娟从他身边走过瞟了一眼,面露嘲笑:“没用的男人,别忘记徐处长的话,要是落在左重后面,咱们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快走。”
周文山脸上一会青一会白,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嘴硬道:“我是怕你累,先去把人控制住,我警告你,你说目标是有名的高僧,那你做事说话就不能太过线。”
他是老特务了,虽然废物,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抓人是必须的,怎么抓,如何处理是另一回事,柳娟经验不足很容易坏事。
柳娟嘴角都快斜到天上去了,不屑道:“管好你自己吧,等会我来辨认目标,你要防止他狗急跳墙。”
周文山急得跳脚:“别说了,你说一位高僧是狗,是不是想被那些善众打死?我们商量好的,假意说目标与一桩案件有关,要礼貌的把人请走,态度要好要和气。”
柳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不把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谁会知道我们这两个小人物?美名是名臭名也是名,骂名更是名,你懂不懂?”
周文山的一肚子话都收回了肚子里,他该怎么说,说他怕?说他的魄力连柳娟都不如?说他很在乎面子和名声,不愿享受这名声?
他哼哼唧唧了半天,最后一摆手:“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可告诉你了,出了事情不要说我没劝过你,走吧,先进去找人吧。”
两人跨进寺门,此时寺门已经被特务们接管了,他们累得吐着舌头,手里的自来得发了疯一样的抖动,声色俱厉的对和尚吼叫着。
“不准动,党部调查室办事,识相的抱头蹲地,不准多说话!”
和尚们一脸茫然,党部调查室是什么东西,他们根本没有听过,不过他们认得手枪,以为是遇到海盗土匪了,乖乖蹲在地上,和跪在地上的善众大眼瞪小眼。
柳娟现在台阶上,挺着胸膛看了一眼所有人,大发雌威道:“把寺里的和尚都给我找出来,我要一个一个看一遍,谁敢徇私舞弊定杀不饶,快,现在进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