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团长,你可回来了!”坐在草棚区里的贾东兴老远的看着唐刀走过来,连忙起身迎了出来。
其余草棚子里已经开始用餐的‘名流’们也都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唐刀自从陪着他们抵达‘防空演习’阵地后,就离开,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归来,这去哪儿了还用说嘛?
定然是去前方防空阵地上指挥防空作战了。
换成以前,他们大不了是把唐刀当成军中的一个后起之秀,来这里套套近乎,投资的是他的未来。
可现在,在亲眼看见地面上的火力直接干掉了小日本十来架战机之后,这帮聪明人眼中的唐刀可又大不一样了。
能调用如此之多的防空高射炮,那恐怕不是一个师、一个军所能主导的,再往上想想,恐怕只有战区级的,联想到专门来这里观礼的范上校,‘名流’们那聪明的脑瓜子还能想不到唐刀定然是和那些他们平日都挨不着的大佬有交际?
要搁平时,八仙桌上摆着的各种大肉或许深得小老百姓们的喜欢,但那可不在这些锦衣玉食惯了的‘名流’眼里,随便叨上两口是个意思,就可以撤了。
可现在,可没有一个人走,都硬坐哪儿等唐刀回来呢!
这会儿,人都还没走近,淡淡的硝烟会儿传来更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想,名流们脸上的笑容更别提多灿烂了。
“大家都吃好喝好!有什么事儿,咱们饭后再说!”唐刀一看名流们哗哗涌来百十号人,那边的民众们听到响动,也吓得立刻起身,很多人嘴里还塞满了肉,忙高声打招呼。
客随主便,‘名流’们都笑着走回各自草棚区继续用餐,而贾东兴则是拉着唐刀,坐到了他那一桌。
这到用餐的时候,‘名流’们可就不像先前那样和自己的女眷们坐在一起,而是根据自己的小团体坐好,女眷们则都集中在数十米外的另外几张桌子上,车夫仆从则和民众们一起上了流水席,吃完就到一旁候着。
这估计也是和北方地区的传统习俗有关,女人不上男人们吃饭的桌子。
贾东兴这一桌,唐刀倒也都见过,倒不是唐刀记忆力有多强,而是这一桌基本都认捐了,唐刀记不住所有人,对金主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下冲所有人微笑着打个招呼,坐到贾大会长让出的主位上,唐刀也不想客套的推来推去,在座的别看都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但在这个战争年代和他一个拥有步兵团指挥权的团长级主官比,还真是差着点距离。
再多的钱,不一定能保命,但2000多号人和枪却可以,这就是乱世规则。
更何况,唐刀今天是主人,在座的都是客人,他一个请客的坐主位也正常。
就是,满座都是最少四十五岁以上的中老年,就唐刀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略显有些突兀。
不过,在座的一帮老江湖们,可没一个敢小看眼前这个小年轻,以前只是在报纸上听说唐刀杀过多少鬼子,但今天唐刀可就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揍下来鬼子十来架飞机。
不管是不是唐刀亲手揍下来的,既然唐刀能在一开始就告诉贾大会长给大家伙儿放一场‘烟花’,那这事儿就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拿自己整个团和上万民众当日本人飞机的诱饵,这个年轻人,妥妥是个狠角色!
“让各位受惊了,不过今日之战可不是唐刀所能决定的。”唐刀落座后先是赔礼,拿手指指上面。“幸好,唐刀和将士们不辱使命!”
“那里,那里,今日不仅看了四行团的虎威,更是亲眼看到我军将士在唐团长的指挥若定下杀得日寇战机屁滚尿流,实乃人生之幸事啊!”贾东兴旁边的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连忙恭维道。
唐刀自是记得这位姓刘,貌似也是搞纺织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贾东兴。
贾东兴连忙接口道:“唐团长,这里都是我纺织协会会员,平时我们之间虽有竞争,但其实货品人工短缺之时,也经常互相代工的.....”
不用这位解释的太明白,唐刀也懂了。
怪不得这些人他都能记得样貌,敢情都是做纺织业的。人这一生最脱离不了的四个行当,衣、食、住、行,纺织业就是做衣服最基础用的布料,别看是轻工业,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最挣钱的行业之一了,不然这些人最少的也认捐了3000大洋呢!
“唐团长,先前我说要把纺织厂设备转移至西南,你说那并不是个好主意,我和我这帮同行们也仔细考量过,西南少产棉花蚕丝,若把厂子搬过去,原材料成本必然大幅上涨,可如今这局势,哎!”贾东兴重重叹了口气。
唐刀一瞅,一帮纺织业大亨可不光跟着贾东兴一起愁眉苦脸,灼灼目光也都投在他身上。显然,他先前给贾东兴说会给他一个合适的建议,现在却被这帮家伙们当救命稻草了。
纺织业,唐刀不怎么懂,但纺织业的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没织造厂,就没布,没布料,大家伙儿就得集体回到原始状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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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纺织业不光是对民生,对军队也同样重要,如果一支军队,连军服都无法齐整配齐,全穿着马甲短卦的上战场,那不跟山匪差不多嘛!
别说敌人会心生轻视,恐怕士兵连自己气势都弱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