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敌人占领了你们的表面阵地?”得知德军占领了南岗的表面阵地,克雷洛夫不等西多林说完,便立即打断了他:“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打算怎样从敌人的手里把阵地夺回来?”
“参谋长同志,”西多林见克雷洛夫如此『性』急,没等自己说完,就说了一堆话,连忙解释说:“敌人在不久之前,的确占领南岗的表面阵地,但没过多久,一营的指战员果断地实施了反击,又把阵地夺回来了。”
“阵地夺回来了!”克雷洛夫得知阵地已经收复,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感慨地说:“你们的动作还是挺麻利的。”
“参谋长同志,您有所不知,假如不是旅长果断地命令一营撤到反斜面,并在那里构筑防御工事,我们要想夺回阵地,恐怕要付出重大的伤亡。”西多林将索科夫如何安排一营建立反斜面阵地,一营的指战员又是如何在敌人占领山岗顶部的时候,果断地发起反冲锋,从敌人的手里夺回阵地的事情,向克雷洛夫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最后说道:“假如不是旅长及时地调整了部署,我担心我军今天不管会在德军的炮击之下遭受巨大损失,同时还有可能把南岗丢掉……”
听完西多林的汇报之后,克雷洛夫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西多林中校,我会尽快向司令员同志报告的。对于你们所取得的重大胜利,我代表集团军司令部向你们表示祝贺。”
西多林放下电话后,对正在伏案疾书的古谢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我们所商量的对索科夫中校的处罚决定,是否可以取消。”
古谢夫听到克雷洛夫这么说,连忙抬起头,有些诧异地问:“参谋长,为什么要取消?”
崔可夫自从来到察里津地窟之后,由于里面过于『潮』湿,他很快就得了湿疹。方才克雷洛夫接电话时,他正光着膀子趴在行军床上,让军医给自己上『药』。此刻听到克雷洛夫这么说,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便从里面走出来问道:“参谋长同志,刚刚步兵旅向你报告了什么,居然会让你主动提出取消处罚决定?”
克雷洛夫见古谢夫和崔可夫都想了解事情的经过,便将西多林刚刚报告的情况,向两人详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假如不是索科夫抗命,那么一营就会继续留在前沿阵地里,听任德军的炮火蹂躏。等德军的进攻开始时,他们就会因为伤亡惨重,而听任德军占领自己的阵地。
那样一来,德军就能轻松地占领马马耶夫岗的南岗,并派部队迅速地冲向了伏尔加河的渡口,给滞留在那里的平民和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
而这种最坏的情况,却因为索科夫及时地变动防御部署而避免了。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军想再次占领南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应该取消对索科夫的处罚决定。”
崔可夫等克雷洛夫说完后,一脸无奈地说:“可是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再更改的话,恐怕有点不太好吧……”
没等崔可夫说完,古谢夫已经将尚未起草完的命令撕得粉碎,他站起身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鉴于索科夫中校所取得的战果,我们不应该再对他进行任何形式的处罚,免得影响到部队的军心和士气。”
见古谢夫主动地提出了取消对索科夫的处罚,崔可夫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他对古谢夫的了解,对方是一个非常坚持原则的人,怎么会因为克雷洛夫的几句话,就主动取消集团军首长所做出的处罚决定呢?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能告诉取消处罚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