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气。
程千帆和彭与鸥并肩而行,雪花飘落在二人身上,两人浑然不在意。
路大章将两人在中途放下车,换了个车牌,便开车离开。
路上行人稀疏,程千帆一身学生模样,彭与鸥是如假包换的大学教授,两人宛如一对师生,边走边交流。
“我打算去电戴春风,汇报这件事。”程千帆弯腰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捏雪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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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彭与鸥点点头,微笑说,“小程巡长要在法租界升官发财,不能只是我们以及日本人在背后出力,国府那边也要出力才是嘛。”
“老师所言极是。”程千帆哈哈大笑说道。
……
“有一个情况,我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和你通个气。”彭与鸥说道。
“什么事?”程千帆将手中的雪球扔出去,此时此刻的他情绪相当不错,或者说是难得的放松。
“何关是你的好朋友吧?”彭与鸥问。
“没错。”程千帆表情一变,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没出事。”彭与鸥说道,哈了哈手,爽朗一笑,“等抗战胜利,革命胜利了,你们二人相见,你要称呼你的好朋友一声何关同志。”
“阿关加入组织了?”程千帆停住脚步,惊讶问。
“是的,何关同志在淞沪抗战中负伤,一度和组织上失联,好在最终成功回归组织。”彭与鸥说道。
……
对于《申报》上以关河的名义发出的接头暗号,彭与鸥吩咐王钧同志暂时按兵不动。
此后,连续多期的《申报》上,这个接头暗号频频出现。
彭与鸥愈发怀疑此事有蹊跷。
安全起见,组织上一直试图联系南京党组织,以兹核实此事。
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到南京方面,后来隐隐约约有关于南京的情况传出来,彭与鸥等人悲愤异常,南京的很多同志们极大可能和百姓们一起遇难了。
一直没有收到回应的情况下,《申报》上面以关河的名义发出的接头信号终于消失了。
转机出现在去年十一月份。
牺牲的毛志鹏同志的遗孀,带着孩子们逃难到了武汉,秘密联系上了武汉八办的同志,向组织上移交了毛志鹏同志的一些遗物。
组织上在遗物中发现一份用暗语写的密信,这是毛志鹏同志生前准备向组织上提交的汇报资料,确切的说是他新发展的多名同志的秘密档案资料。
在江苏省保安团,他先后发展了五名同志,其中就包括何关。
在江苏省保安团内部甚至还成立了临时党小组。
除了何关命大,其他五人,包括毛志鹏在内都在淞沪战场殉国。
武汉八办方面向上海方面发报,通报了何关的情况。
上海方面这才在《申报》上面‘反向’发出寻找关河的信号,经过这一番坎坷折腾,王钧和何关在去年年底会面,核实了何关的情况,正式接纳何关回归组织。
……
得知何关加入我党,成为革命同志。
程千帆在惊讶过后是喜悦,发自内心的喜悦。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好朋友走上红色革命道路更让他高兴的了。
程千帆此前没有发展何关靠近红色,是因为严格的组织纪律,对于他这样的潜伏特工来说,自身安全是第一位的,严禁发展他人加入我党。
事实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何关都属于我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