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几人就是第一次干这没本钱的买卖。一点也不专业,手脚又太笨,漏洞百出,到处弄出响声来。
“胆子挺肥的啊。连贼祖宗都敢抢?”
程处默尉迟宝林和房遗爱也听到了动静站出来说着。太生气了,都是自己打劫别人的,现在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有人想打劫自己,这不扯吗。
几个小毛贼刚上船,就被程处默给拿下了。骨瘦如柴的泥腿子哪里会是五大三粗的程处默对手,再说了,旁边的尉迟宝林还在磨拳擦掌的呢。
“好汉饶命,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是第一次干这事。求好汉放我们走吧”
几人都跪下哭着说。
程处默哪管这些啊,抬刀就要下手。张小瑜赶紧拦着。这是自己祖籍之地。都是自己的乡亲,还是留点情面吧。
“说说吧,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这大晚上的要偷摸的到我船上来?”
张小瑜看着眼前这几个泥腿子吓得瑟瑟发抖,就问着。
“回老爷的话,我们都是附近的老百姓,这活不下去了,实在没办法,又看你们的船大,就想着来打劫点吃的”
一个老汉哆嗦着说着。
一看就是老实人,不懂得变通。要是机灵的,肯定会说,看这船又大又好,肯定是官人,就过来告状的。这年头,谁家还没点冤屈事啊。这样说,就跟打劫没关系了。
“老汉,你贵姓啊。不好好种地,怎么要干这贼人的买卖?”
“老汉姓张,没办法啊,县太爷逼我们太狠,活不下去了。天天吃野菜度日,大人还好,孩子不行啊,再没吃的,这俩孩子都要饿死了”
张小瑜看着老汉后面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衣衫褴褛的不说,还都骨瘦如柴的。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更显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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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这老头好生无礼啊,你问他贵姓,他竟然没说免贵姓张,直接就说姓张了”
程处默小声的对张小瑜说着
“这你就错怪他的,相传玉皇大帝就姓张,我们姓张的不用说免贵的”
听到张小瑜的话,程处默显然是不信的。
“来,老人家,坐下说。我也姓张,搞不好还是一家人”
张小瑜听老人也姓张,就吩咐坐下了。
“我们命贱,不敢和大人攀亲戚。老汉我是百忍堂的弓长张。家住泗洲城。本来活的很好的,虽说也穷苦,可还不至于饿肚子。老县太爷离任后,换了新的县太爷,苦日子就来了。不但田税翻倍,还经常要别的税收。种地还要倒贴钱,实在是没法活了”
张小瑜听老汉说是百忍堂的,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祖宗了。一个县城的,又是同宗同姓。八九不离十了。天意啊,本不想见他们的,结果竟然这么见面了。真是造化弄人。想到这,就吩咐小瑀准备饭菜。毕竟是祖宗,可不能怠慢了。
程处默他们都惊的不行,这是闹哪出啊,他们准备打劫我们,这怎么还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呢。
“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老汉看着一桌子酒菜,直咽口水说着。他还能忍住,他后面的孩子就不行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哈喇子直流。
“赶紧吃”
听到张小瑜这么说,就再也不矜持了。吃的那叫一个香。老汉一边吃,还一边滋溜两口八粮液,舒服的不行。
程处默他们看这些吃相,那是一顿的鄙视。连小瑀他们女孩子也是直皱眉,鄙视的不行。
没一会,一桌子饭菜就被风卷云涌的吃完了。几个人都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多长时间没吃顿饱饭了。舒服啊。
张小瑜看着眼前的人,这都是自己的老祖宗啊。竟然如此的狼狈。越看就越是心酸。
张老汉看张小瑜一直盯着自己这双儿女看。就明白了。
“官人,小女今年也十二岁了,虽说是乡村丫头,可也勤快贤德。如果官人不弃就送于官人。做通房丫头也使得”
听到张老汉这话,张小瑜差点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特么的闹大了啊。这是自己的祖宗啊。再说了,那丫头都瘦成什么样了,小土坡都还没小瑀的大。
小瑀他们听到这话,笑的那是不行不行的。
张老汉看到这样,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就尴尬的很是难为情。
“你们县城到底怎么回事,又没闹饥荒,怎会如此惨烈”
张小瑜扯开话题问着。
“这是人祸,都是县太爷祸害的,天天巧立名目收税。县里天天有人饿死,种地都要亏本,没人种了。地都荒凉着,老百姓只能去讨饭度日”
听到张老汉这么说,张小瑜就决定要帮家乡的父老除掉这个祸害。
“你们今夜就住这船上,明日我随你们去看看这县太爷是何方神圣”
张小瑜说着就吩咐程小妹带他们下船舱去先洗澡,又找了几身衣服给他们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