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各处山野之中还有极多不敢下山的难民,这同样需要楚军上下以时间来‘感化’之。
此时,一个面色蜡黄的高个男子左手拄着根歪竹棍,右手扶着个体态丰腴满脸雀斑的尖酸丑妇,两人步履蹒跚地夹杂在人群中走向大观桥的南关卡。
眼见还有十余人就轮到他俩接受盘查,丑妇不禁轻扯蜡黄脸男子的衣袖,低声细语道:“相,相公,没凭证当真能过去么?”
“哼!”蜡黄脸男子气恼地瞪了她一眼,语含不满地压低声线道:“谁让你夜里那般疯癫!居然把行囊都给扔下了悬崖?”
“奴家!”丑妇连耳根子都已红透,她羞涩难当地低垂着脑袋,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哩。
蜡黄脸男子说了句气话之后也不再继续苛责她,而是自信地说道:“放心,没户籍也能进太芝庙镇。”
正当男子说了这话,在他身边的一个耳朵利索的白发老妪竟是突然抓着他的衣裳大声叫嚷:“官爷!草民要举报!这有两个没户籍的刁民!”
‘哗——’
四周的百姓顿时哗然散开了去,只留得这蜡黄脸男子和他的夫人,以及那白发老妪在中间。
紧接着,桥南口关卡木棚里的肃卫警备二司的小吏飞身跃起,手握腰刀的刀柄直冲了过来,那西路总管府的户房小吏和两个民兵亦紧随其后。
真他娘的见鬼了!蜡黄脸男子又气又恼地瞪了那白发老妪一眼,偏偏他又不便对这敢于检举的老人家动粗不是?
丑妇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袖,虽说她眉宇间隐隐有些许忧色,但她心里边又感到很是好笑,唐世勋你个大坏蛋!让你微服私访?让你欺负奴家!这会儿你该如何收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