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秀荷认为唐世勋何须如此之快地发行八种军债?若是先发行衡州府军债和宝庆府军债,待到稳定这两府之后再发行其他军债岂非更为妥当?
况且一次性发行如此多种的军债,势必导致军债事务所的工作变得极其繁重,那么军债事务所怕不得再招募数倍乃至十数倍的人来打理?
最后王秀荷又转回发行量的问题,她近段时日与颜梓玉通过好几封密信,据颜梓玉说,广西的军政要员和豪商们皆对唐世勋的军债极感兴趣,就连粤西和云贵的豪商们也打算来零陵城走走看看。
因此王秀荷认为如衡州府甚至长沙府只发行一千万两银子的军债委实太低,在她看来这等大府至少要发行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的军债才值当。
唐世勋仔细地听王秀荷说罢以后沉声道:“的确,按理来说如衡州府和长沙府各发行个一千五百万两银子是不为过,站在秀荷你的立场来看发行军债自然是多多益善,不过……”
只听唐世勋耐心地解释道,他发行军债的初衷可不是为了敛财,而是为了给他的军队筹集粮草物资,说白了就是换个由头向民间借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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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他则有了第二个目的,即以军债事务所的抽成来养活他的军情司各科与肃卫体系。
而今炒作军债已是蔚然成风,待到两广乃至云贵的豪商们也蜂拥而至,军债事务所的赚头无疑会更大。
不过若唐世勋发行一个衡州府军债就到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那么他发行八个府州的军债岂非要上亿两银子?即便是湖广、两广乃至江西的民间资本全部来认购军债,短期内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现银。
至于说他一次性发行六个府加两个直隶州的军债,这加起来也有七千万两白银,但这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全部售出。
就如王秀荷适才所言,有几个人会在现阶段去认购岳州府乃至常德府的军债?
但只要能售出上千万两银子的军债,那么唐世勋在短期内皆不会为银子发愁。
唐世勋之所以一次性发行八个府州的军债,是为了让军债持有者们看到他的野心,今年之内,他唐世勋必然要拿下湖广的岳州府与常德府一线以南的全部府州!甚至,还会更多!而这岂不也是给军债持有者们以极强的信心?
王秀荷与周文茵的眸子里皆异彩连连,如若唐世勋真的在今年之内打下如此之多的地盘,那他岂非拥有了大半个湖广?
唐世勋则话锋一转,他让王秀荷再算一笔账,以衡州府为例,无论他发行一千万两银子还是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的军债,可是会影响军债持有者们进行炒作?
况且他这一千张衡州府军债的分红全部集中于衡州府城与周边区域,每张的价值又何止三万两银子?同样的,发行其他府州的军债亦是如此。
王秀荷仔细地将唐世勋的话全部记录下来,她沉吟片刻后问道:“如此说来,公子您意欲在四月初十才公开发行这八种军债,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外地豪商来认购军债?”
“没错。”唐世勋微微颔首:“你明日一早便给全州城的颜俊臣写一封密信,让他先在全州城给四月初十的军债发行造势,再让他用全州守御千户所的信鸽将此消息传去给阿梓。”
说到这唐世勋不禁提了一嘴:“是了,你这边新驯的信鸽何时能交给阿梓?她如今远在桂林府城,而那边有许多我急需了解的情况,你还需尽快把信鸽送去给她才是,否则一直用全州守御千户所的军鸽传递消息还是不太妥当。”
王秀荷螓首微点:“公子放心,奴家让董叔新驯的信鸽先紧着颜梓玉那边送便是,只不过。”
她颇为费解地看着唐世勋:“公子,您为何让颜梓玉的军情一科如此迅速地发展两广的情报网?要知道单单是军情一科每个月的经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您也不可能去打两广,不知您究竟有怎样的长远谋划?”
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抹诡异之色,旋即他剑眉微挑,以轻松的语气打趣道:“都说了本公子是先知,有的事我已有些预料,但泄露天机可是要折寿的,将来你自会明白。”
“呃?”王秀荷神色一怔,她没想到唐世勋会突然以这等语气和她说话,嗯,这还真是头一回见着哩?
她的柔唇微嘟,故作不满地轻声道:“就会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