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华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同情,她感到自己突然理解了他那泛红的鹰目中的忧郁、无奈与愤怒,因为她产生了一种共鸣,没错,是被挚爱之人所背叛的愤怒与无奈!
她双眸里的神采也渐渐变得愤怒,旋即她就那么看着他,以同样低沉的声音讲述着那个曾与她山盟海誓、带着她一路逃难至祁阳城、最后狠心将她卖入青楼的负心情郎!
说着说着,一行清泪已划过她的脸颊,而唐世勋则极为自然地一声叹息,随即体贴地让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并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公子可真能编故事啊?薛正和薛刚皆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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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今早在公子的东厢房内时,他还提及妻子周氏和湘儿已到了零陵城,薛正和薛刚都险些对他这情真意切的故事信以为真了不是?
唐世勋自然晓得薛家兄弟会以为他是在编故事,但林芳华可不晓得,她是真的信了,而且唐世勋已经把握到他与林芳华之间最大的共鸣,那就是都曾遭到过挚爱的背叛。
于是,唐世勋在林芳华耳畔柔声安慰,不断将两人都曾遭受背叛的无奈进行各种诠释与开导,而这并未使她的情绪平复,反倒勾起了她更多与那负心情郎的点点滴滴,她哭得更为伤心了。
而唐世勋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与林芳华足足深谈了近半个时辰,越往后两人之间的交流就愈发真切,而林芳华已是数度被唐世勋逗得破涕而笑。
薛正和薛刚直看得头皮发麻,他俩自然看出林芳华已是对初次见面的唐世勋敞开了心扉,这并非是甚一见钟情,但他俩已明白公子所说的‘调动情绪’是何意了。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唐世勋遂在林芳华耳畔说,适才林夫人你那般伤怀哭泣恐会伤及肝肺,在下倒是略懂些推拿养身之术,不妨由在下为夫人推拿一二?
林芳华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她又没哭傻了去,怎会不记得此次‘试验’的重点?
她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来宽衣解带,并对薛正和薛刚说,你俩可真得学仔细了,公子此时提出给她推拿可是跟半个时辰前完全不一样,因为公子很是有耐心地与她交心,这无疑让她少了许多防备之心,毕竟她和公子才初次见面不是?
唐世勋微微颔首,他一边搓热双手一边指点薛正和薛刚,无论是初次见面还是老相好都需要有耐心,因为男女的心里变化并非同步,男人若是过于急躁,恐怕女人还根本未曾进入状态,这也是薛正虽在倪夫人面前拥有极大的优势,但却始终没法让倪夫人只对他一人倾心的原因之一。
薛正的神情愈发专注,低着头在本子上不停地写着自己的感悟,其实他又哪来如此多的感悟?只因林芳华毕竟是他的弟妹,她这不着寸缕的,他又如何好意思盯着她看?
薛刚则恰好相反,他眼中的亢奋之色愈发强烈,而他的脸上又满是纠结之色,眼见唐世勋瞥了他一眼,他还强装作一脸无所谓地对世勋挤眉弄眼。
唐世勋暗自好笑,他请林芳华平躺在床上,并再次致歉:“林夫人,得罪了!”
说罢他站在床沿将搓热的双手轻轻地按着她的小腹,旋即开始了推拿,他的大手每过一处风景,都会给薛正和薛刚讲解他的推拿之要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唐世勋开始在手上倒了些精油继续推拿。
林芳华的俏脸已嫣红至极,她虽很是享受这从未有过的体验,同时又感到阵阵心慌,毕竟夫君薛刚就在一旁看着,何况还有大哥薛正呢?因此她本能地闭上了双眸以逃避现实。
不过对于这位公子的推拿和细致讲解,林芳华也是深有感悟,她不时地也会补充几句,诚如公子所言,她给薛刚推拿时也会如公子此刻对她这般,绝不能一上来就直击‘要害’,定要有耐心,不能急躁,否则被推拿之人恐会心生反感云云。
薛正的眼皮子止不住地乱跳,低着头强作镇定地在本子上不停做着记录。
薛刚则在旁看得面红耳赤呼吸愈发粗重,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甚,竟是突然打趣道:“公子,可是芳华不对你胃口?为何你会如此镇定?”
这个不着调的混球!唐世勋、薛正和林芳华皆是心中暗骂。
只见唐世勋一声冷哼:“瞧你这点出息!这跟对不对胃口有甚关系?你要记住,薛兄与倪夫人之间可不是普通的男欢女爱!这就如两军对垒,薛兄需要像我这般不动如山,方能寻得对方的弱点!”
正所谓夫唱妇随,林芳华可见不得自家相公被别人骂,于是她语含讥讽地揶揄道:“公子还真是定力过人哩!如此说来你是在找寻奴家的弱点?咯咯!谁不知这男男女女的要害在何处?但你一直避开要害又谈何弱点?公子莫怪奴家直言,您这推拿手法也只能说是尚可,但那郎中吴杏林习的乃是祖传推拿之术!否则又岂会让倪夫人一直忘不了他?”
薛正和薛刚皆听得心头一沉,若果如芳华所言公子这推拿之法也只是尚可而已,那似乎很难达到吴杏林的高度啊?如此一来岂非没法用推拿之术将吴杏林从倪夫人身边给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