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荷螓首微摇,慢悠悠地答道:“并无其他人来,老爷子正在与许南潇单独说话。”
“嗯?”
秦薇儿心头一凛,那坏小子怎的又单独找许南潇说话!她神色不愉地坐起身子来,也不顾自己此时不着寸缕,麻利地穿起了衣裳。
王秀荷一眼便瞥见了秦薇儿玉颈上红红的手印痕,她不禁暗自庆幸,好在那糟老头子不喜欢我这等瘦弱的身子,倒真是避过了一劫。
她一边在旁服侍秦薇儿穿戴,一边低声道:“薇儿姐,夫子适才有交待,若是你醒了就先在卧房里待着,他晚些时候再叫你一同吃早餐。”
秦薇儿手上动作一顿,眸子里的气恼之色一闪而逝。
但既然唐老夫子如此吩咐,她自然不便在明面上忤逆他的意思。
待到穿好衣裳后,秦薇儿拿着一块布巾裹住玉颈,这时她才猛然惊觉,糟糕!我的玉颈被王秀荷看到了。
好在秦薇儿见王秀荷竟是毫不关注她的玉颈,她方才故作镇定地端坐于梳妆台前,而王秀荷则站在背后为她梳理乌黑的秀发。
透过铜镜,秦薇儿瞥了眼王秀荷的俏脸,她不禁心中暗叹,这可是道州王家的嫡女!谁知家道中落后,竟也只能做个任人使唤的丫鬟而已?
当然,能够安生地做个丫鬟已算是幸运,秦薇儿犹记得当初零陵城刚沦入献贼之手后,多少家族惨遭屠戮?又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女子惨遭祸害?
随即她又想到自己和秦家,虽然她昨晚义愤填膺地说她爹没有怂恿她,但她之所以想对唐世勋投怀送抱,不正是为了她们秦家?
这根本无需她爹怂恿或唆使,秦薇儿自己就知道该如何做,毕竟她见过太多家破人亡的惨剧,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她的家族,她都已决定要如此做了。
虽然她的投怀送抱最终也没能真的成为唐世勋的女人,但她很清楚,就昨个这一宿的经历,她就不信唐世勋还能轻易将她甩掉!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的直觉与经验告诉她,就如她对他食髓知味一般,那坏小子又岂会真的对她毫不动心?
要知道她见过的如今在唐世勋身边的女子,有谁像她一样整日以布巾裹住玉颈?她岂非是独一份?而且她很确定那坏小子对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念,嗯,或者说那小子本身就有这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嗜好吧?
秦薇儿撇开心头的思绪,不动声色地问道:“秀荷,你们昨个夜里住哪儿?许南潇又住哪儿?”
王秀荷闻言不禁幸灾乐祸地笑道:“小妹和两个丫头住在小厢房里边,许南潇则住在对面的西卧房,说来也是有趣得紧,昨个夜里小妹听到了她的痛哭哀嚎声哩!”
“痛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