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茶杯,又问:“黑土岭又在何处?”
宋铨之思索着方位,耐心地给唐世勋解释。
唐世勋并未去过芦洪江以南,当他仔细地听宋铨之说完后,以桌上茶壶、杯、罐等物,摆出了东安县各处要点的大概位置。
以他们此刻所处的小狼山寨为起点,向南过望江岭后,继续南行是芦洪市。
自芦洪市渡江,向南偏西方向而行一日多以后是白牙市,自白牙市向南再行两个时辰左右,则是东安县的县城所在地紫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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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土岭,就在县城西北三十余里处。
“咦?”
宋铨之看着桌上的茶壶茶杯,不禁捻须沉思。
唐世勋摩挲着下巴问道:“夫子,黑土岭比这望江岭如何?”
“比望江岭大且深,山路颇多,但听说平整易行。”
“既名黑土,那片山岭是否土地肥沃?”
“相比这望江岭,自是肥沃许多。”
“嗯。”
唐世勋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首,他的右手食指缓慢而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贤侄?”
宋铨之见他久久地沉吟不语,不禁轻唤了一声。
唐世勋抬头看了宋铨之一眼,只见宋夫子的眼皮子有些发沉,看上去似有些乏了。
他自然不好再继续逗留,起身拱手道:“夫子,你也一宿未眠,寨中事务虽多,但也不必急在一时,身体要紧!”
“哎!老喽!”
宋铨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说道:“贤侄啊,老夫已让人帮你打扫了牛爷的那处院子,你,也去歇息歇息吧。”
“夫子,这可使不得。”
唐世勋故作诧异地摇头推辞,他自是察觉到了宋铨之的眼中有一丝玩味之色。
老小子想阴我?唐世勋心中冷笑。
牛爷乃是之前的大当家,那处院子,他可不能去住。
否则,宋铨之手底下的百余青壮会怎么想?
“这有甚使不得的?”
宋铨之故作不快地瞪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问:“熊爷的院子更大,且有不少娇娘子,只是那院子的血腥味重了些,若是贤侄不嫌弃,便去那儿歇息吧?”
说罢,宋铨之意味深长地捻须轻笑。